iNSaNiTY蛇控

如履薄冰

murder×horror
角色死亡预警
不喜勿入

murder很清楚他滞留于此的时间已经太长了。

作为一个懒骨头一开始只靠刻印在树上的划痕记录时日,但自从有了那些多出来的划痕后他就不再这么做了,可他也懒得换个新方法干脆全凭记忆来记个大概,显然这法子也没有想象中来得靠谱,在murder印象中他只在冷得离谱的雪镇待了不足一个月,直到一向比他更有时间观念的兄弟papyrus作出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就该离开了。

所以,为什么选择留下?murder自己也说不清,明明是个无趣至极的世界,连能得到的EXP都少得可怜,在他到来前已有不少怪物死于饥荒,剩下的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这地方就会化为一片荒芜,他这么想着。但凡事总有例外,murder想起自己漏掉了某个怪物,某个总想给他找点麻烦还给他下了套的家伙。

他还记得糟糕透顶的第一次见面,在岔路口他问了papyrus想走哪边得到了往前直走的答复,现在看来当初就不该多嘴问那一句,虽然在直走前他还是探了探那条岔路顺便收获点EXP才遵循papyrus的意见向前直走,然后遇上甩不掉的麻烦,但他总不能去责怪自己的兄弟。

相当眼熟的哨站,通常来讲哨站附近是安全的,至少murder造访过的其他世界是这样,但他仍旧保持警惕,虽然所有的sans都懒到骨子里,在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前他们不会选择及时止损,包括曾经的murder自己,但这个世界似乎不太一样,至少他从没见过其他世界的怪物会把人类尸体挂在树上。

murder沿着似乎刚扫过雪的路走到哨站前,意料中的,某个乍一看与他别无二致的骷髅趴在结了冰的木质台面上睡得挺香,连帽边异常毛绒绒的兜帽都扣在了头上。“算你好运。”骨刺在空气中显出形状,murder控制它们指向那家伙颅骨与颈椎的脆弱连接处,然后他的动作停住了,上一秒还睡得打呼的骷髅抬起头露出张半掩在兜帽下的脸。不妙,murder在他搞出动静时就瞬移到几米开外,他站过的地方现在布满形态扭曲的骨刺,哨站后的骨架子搞出这番动静后总算是舍得挪出来了,murder饶有兴味地打量这个“sans”,从血迹斑斑的衣物到有破洞的头骨,当然也没漏掉握在手中的凶器。

“想来个热狗吗?”提着斧头的骷髅说话了,他空出的手揣在衣兜里,做出一副全然无害的模样慢慢靠近,而murder只是看着他,看着骨刺从背后把他钉个对穿。“真是……吓了我一跳。”他反手抽出卡在肋骨中的骨刺,“看来你不太想吃热狗,那么来个‘手狗’如何?”他开始继续接近,当他们之间仅隔两三步时猛地上身前倾拉住murder手腕接着举起斧头——

在死前来个新口味手狗和保命要紧之间horror选择了后者,他就写前冲的架势在雪地上打了个滚避开一连串足够把他戳成筛子的骨刺,接着迅速站起身一通跑拐进树林才算避开了来自GB的攻击。现在可以稍微松口气了,horror靠在树后,等待让他都觉得危险的家伙跟过来,无论如何他得把这副麻烦的骨架子解决掉,至少别让papyrus和他碰面。

在任何情况下漫长的等待都是难熬的,horror知道他在等的怪物已经走得很近了,松软积雪被踩踏时的细微嘎吱声就足够暴露那家伙的踪迹,他小幅度地挪了挪免得鞋底被冻上。越来越近,脚步声似乎变得急躁起来。“我知道你在,”听起来就在背后,horror动动握着斧子的指骨,“我也知道你的兄弟,或许我该去找他聊聊?你知道,我们会有一段疯狂时光。”仍旧是一片寂静,murder认为该换个法子,他大致比划高度,紧接着骨刺便洞穿树干,有所准备的horror矮身转到树后还他一记凶悍的劈砍。“说到我的兄弟?”
horror不紧不慢收回刃口几乎嵌在树干上的斧子,“最近他想试试新口味意面,他需要新材料,你看起来挺合适。”murder叹了口气,GB再次浮现在空气中:“我想要EXP你想要食材,看来我们是没法达成共识了,老兄。”

horror躲过又一发GB,期间还不忘抽空还手给对方来一斧子,可那个自称murder的家伙滑溜得像条鱼,迄今为止最严重的伤害也不过是削裂尺骨。“说真的你就不懂得放弃吗?”相对horror的吃力murder则异常从容,“乖乖的,成为我的EXP,作为回报我会把你和你兄弟的灰尘放在一起,像我和我的兄弟一样形影不离。”horror对他的言论嗤之以鼻只回以越来越密集的攻击,他操纵着怪异的锥形骨刺试着将murder逼得更近:“抱歉我对变成灰尘没兴趣,倒是你为什么不能有骨气一点别再走捷径,就待在这儿和你不存在的兄弟一起挨上一斧头?”

“你恐怕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吧?”如horror所言murder确实是停下来了,但情况开始变得更加不妙,“我的兄弟,他就在你面前。”有那么一瞬间horror甚至觉得这骨还挺可怜,但越是这样就令他越想要更深地刺痛对方。“看看你衣服上的灰尘,你到底杀过多少怪物?我猜其中也包括你的兄弟?”他拖着斧子走近了一点,“还是说人类或者其他怪物杀了他,而你甚至没有保护他的能力?”回答他的是穿透肩胛骨的骨刺。“说够了吗,”不再是尖端锋锐的骨刺,钝圆的骨头似乎对肋骨更有杀伤力,“你说得再多,也无法改变他存在的事实。”

horror几乎要忍着断了三根肋骨的痛笑出声了,多有趣的家伙,明明已经动摇了却还是对假象深信不疑,就像……等等就像谁来着?他还没来得及想起到底是像谁就不得不承受自己趁一时口舌之快的后果,暴风骤雨般的骨刺几乎让他无处可藏,murder恐怕也发现了这样高密度的骨刺对他造成的伤害与影响甚至高于GB,但那又如何,打定主意死磕的horror干脆懒得往外围躲铁了心要给murder实实在在来上一斧子,他几乎就要成功了,只差一点就能齐腕砍下murder的左手,前提是他没有被操蛋的蓝色魔法压在雪地里,骨刺穿过他双手掌骨让他连试着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好吧,这局算我输,”horror象征性挣扎几下就恢复了懒骨头的本色干脆放松下来瘫在雪地里,“但你瞧,就算这样我还是想给你个惊喜,抬头看看上面。”他可不管murder究竟有没有看上面当然看了更好,他只是搞了个小动作让挂在树上的“冻肉”砸下来而已。

有那么一阵子murder几乎是被砸懵了,自然也失去了对蓝色魔法的控制,就那么一会儿他被压在冻硬的尸体下看着horror硬生生把手连带还钉在上边的骨刺从雪地里抽出来,拔了骨刺捡起斧头溜之大吉,等他总算缓过来连个那家伙的骨碴都没看到。

于是他留下来了,在这次异常糟糕的相遇后他们又打过几次照面,毫不意外地打起来总能收获各式各样的“惊喜”,从第一次的冻肉到后来的“手狗”“头狗”甚至是整具带着可疑牙印的骨架,这种情况究竟持续了多久murder也不记得了,单看他那个时候还没被搞乱的记录大约是两周,在那之后他们遇到了人类。

就他对horror的观察,horror的生活就是哨站回家两点一线,虽然他总是打瞌睡但起码能按时到岗,对比murder归功于对方那个素未蒙面的弟弟,papyrus总是守时的那个。这天似乎也没什么变化,horror还是老样子在哨站打瞌睡带绒毛的兜帽扣在头上,前提是除开逐渐走近哨站的人类。murder看到了险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幕,horror在人类停在哨站前时拉住他的手,手起刀落,连骨头都断了个彻底只剩一层软皮勉强挂着,horror轻车熟路割断这块富有韧性的软组织任凭还没断气的人类倒在哨站前,他甚至还挺有兴致地招呼站在一旁的murder过来,然后指指哨站前的人类:“你要的EXP。”

有时候人际关系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可能昨天还打得你死我活恨不得把对方拆了拌意面,但第二天就会因为有了利益关系共同敌人或是干脆二者皆有达成共识,至少目前为止murder和horror呈现出暂时的和平状态,当然murder对horror的“手狗”依旧是拒绝的,他们说好了EXP是murder的,而剩下的尸体则任由horror处理。

当然这不代表horror就不会给murder找点不痛快,在没有人类出现的日子里这家伙闲得发慌,也不知怎的就找到了murder记录时日的划痕,他开始在其中填入新的印记直到被抓包为止,出乎意料murder没有采取暴力手段。“我猜你觉得这么做很有趣。”murder暂时不打算动手,他更想听听这个脑子有洞的“自己”会如何解释,得到的答案居然意外的正常,这家伙是挺疯但这种时候还挺靠谱。“我可不希望有个手上沾满灰尘的怪物在我的地盘游荡,”horror似乎是无奈的耸耸肩,“鬼知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会干出什么事。”谈话就此不欢而散。

但在此之后murder注意到horror开始频繁地与他“偶遇”,不管走到哪儿都甩不掉这条时常散发着血腥味的尾巴,他实在是不明白horror近乎神经质的尾随有什么意义,就像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不离开一样,这冷得要命的鬼地方仅剩的EXP就是horror与他至今还未露面的兄弟。

horror的“偶遇”变得越发明目张胆,逐渐发展到murder在哪儿他就在哪儿的地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篓子冷笑话,总算是被跟烦了的murder说出了他这么多天以来最想收回去的一句话:“老兄既然有时间跟我瞎逛,怎么不干脆把我关在家里?”,正在讲解如何将人类变成意面材料的horror顿住了,他歪着头开始认真思考将murder关在家里的可行性,接着他笑起来嘴角明显变大的上扬弧度显示他对此感到满意。

他们顺理成章开始了字面意义上的同居,murder住进horror的房间,他们的餐桌上常会出现配料特别的意面,据horror所说那是他兄弟的杰作,但murder从没在这栋两层小楼中见过他,属于他的房间紧锁着,门把手落满灰像是很久没人住过,murder就此询问过也只得到“papyrus偶尔回来住”这样模棱两可的答复,而murder也就不再追问下去,直到几天后的一个下午murder进了厨房。

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的。

厨房和想象中一样,除去应有的工具外就是斑斑血迹,看样子这个papyrus和他热衷于收拾整理房间的兄弟不大一样,然后他注意到了脚印,看着那些沾血的脚印都能想象出horror拖着步子走路的模样,那家伙不发疯时倒还挺可爱的,他这么想着走到冰箱前试图找些正常骨能接受的口粮,horror偶尔也会照顾他的感受留点还算干净的面包,好吧,偶尔不包括今天。murder关上冰箱,他注意到过高的水槽旁架着矮梯,看起来是适合horror使用的高度,出于好奇他爬上梯子,水槽里堆积着骨头,从这个角度往下看整个厨房布局一览无余,他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了,那些脚印,厨房里只有horror的脚印,然后是橱柜上在一叠脏盘子称托下异常显眼的红色布料,在它旁边有个金属糖果盒,murder打开了盒子,是填满半个盒子的灰烬。

他离开厨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这些东西像是horror有意留在厨房,要把他记忆中的某些东西挖出来,又像是要利用他仅有的那么一点点愧疚心理把他困在这里,如果是后者,那么horror无疑是成功的,至少目前为止他完全无法兴起离开的念头。

murder开始试着吃掉horror的意面,和他一同外出,事实上他注意到就算他在外出时杀掉那么几个无关紧要的怪物horror也不会加以阻拦,毕竟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他这么想着,金属糖果盒与灰烬又出现在他脑海中。

“就再留一阵子吧,不觉得他还是挺有意思吗?”murder像是在征求他兄弟的意见但更像在说服自己。走在前边的horror回过头,疑惑地盯着他:“你在和谁说话?”“我兄弟,他嫌这儿太冷想换个地方。”murder加快步伐追上他,“不过现在他不打算走了。”horror看着他带笑的侧脸嗤笑一声:“除了这里,再没有什么地方能让你这么容易拿到EXP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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